非常幸运,我才打了半天的电话就预订到了火车票,并在春运的第一天,我就回到了四川的家里。家乡的天气很冷,可是心情却快乐多了,看着爸爸妈妈及兄妹脸上的笑容,我觉得一年的辛苦,非常的值得。
我是一个22岁的女孩,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打工,对人和社会都没有那么现实的想法。总觉得有一份美好在前面,只要努力就可以得到。可是在回来的火车上,我却经历了难以想象的困难。
我的座位是12号车厢第66号,等我高兴地上了火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一米六六的身高是多么的矮,一望无际的是人头,每走一步都要喊出无数声“谢谢,请让一让!”我使劲地提着皮箱,汗流夹背地往前挤,还得不时地忍受别人的白眼,并拼命地说“不好意思!”
提前半小时上的车,直到火车开动了,我仍没有挤到自己的位子前。以往横冲直撞的餐车小买车都不见了踪影,要不然我跟在后面也可以快些。列车员都站在门口的小休息室里,根本没有办法来组织一下,四处都挤满了人与东西,连放脚的地方都没有。
正在我发愁地埋怨的时候,身边的一位小伙子操着家乡音说:“你要去哪里?”我说:“我的座位是66号。”他说:“那我帮一下你吧。”说着,他就将我的皮箱举过头顶,大声地叫着向前移,好不容易,我终于来到了座位前。我的座位上坐着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小青年,三个人座的位子已经挤上了四个人,而且都是男人,对面靠窗边的座位上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直直地望着我。
小伙子让我拿出票,对那黄头发说:“起来,这是我的位子。”黄头发不出声,闭上眼装做睡觉。小伙子推了他一下,说:“喂,这是我的位子!”黄头发这才无奈地站了起来。我乘机坐了上去,小伙子就将我的皮箱塞进座位文底下,站在一旁。
静下心来,我这才打量着车厢,定员118位的车厢最少挤了250人,小孩子的哭声,大人们的笑声,噪杂得象热锅上的蚂蚁,我与小伙子交谈着,得知他叫大明(化名),重庆人,在广州做服装生意,由于效益不好,准备回家过年。看着他那么爽快,我也将自己的情况告诉了他,并且和他每隔一会儿就换着坐,很快,就到了晚上。
接连几天的加班,让我一直处于没有睡好的状态,因此一到晚上,我就觉得脑袋特别的沉,加上对面大叔在吸烟,那味道更让我难受,不一会,我就迷糊地入睡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大明也挤在我的身边,他一只手搂着我的腰,一只手抱着我的肚子,手臂在我胸前紧紧地压着,他的嘴唇正贴着我的耳朵……
我一下子惊呆了,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让男人如此亲密地靠近过!更有甚的,是对面的大叔,竟然将脚伸到我的腿上!而我右边的男人也靠在我的身上,我又怕又恼,使劲地动了动,移开了大明的手和对面大叔脚,那大叔睁眼望了一下,若无其事地挪开了。大明却象在梦中,手虽然拿开了,头却又靠在我的肩膀上。
这时,我看到对面窗边的女人,她也被旁边的男人紧紧地抱着,男人的手还伸到她的衣服里……我赶紧转过脸去,站了起来,打算去趟洗手间。
过道里挤满了东倒西歪的旅客,爬在座背两边的旅客也都糊糊入睡,我挤过的时候,得从他们两边拱起的屁股间过去,还得从坐在地上的人的头顶上跨过,每落一次脚,就得象泥鳅一样钻入,终于到了,可是洗手间里也挤了三个人,臭味熏得我作呕。
我不好意思地请那三个男人出来,其中一个出来的时候与我面对面地挤过,我明显地感觉他的手从我的下身滑过……不敢出声,我立即进了洗手间,将门闩住,打开里面的窗户,深深地吸了口外面的冷空气。
回到座位,大明已经靠在旁边的男人身上,看来他是真的困了,我只好站在他面前,不知过了多久,我站得累了,于是也靠在他身边挤着坐,大明仿佛醒了似的往里挤了挤,我这才坐得稳了些。渐渐地,我又迷糊想睡,可是想起刚才那一幕,我又吓得睁大了眼睛,可是,我还是没有支撑住,伴着列车有规律的轰隆声,我还是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明了,我发觉自己竟然靠在了大明的怀里,他双将手搂着我,一只手竟然摸在我的肚子上!原来,旁边的两人已经下了,我们这排座位只有三人,所以宽松了许多。我触电似的跳了起来,羞得满面通红,大明也醒了。
说着尴尬的话,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闭聊,大明比我镇定得多,笑说如果我想睡,他的肩膀还空着,我顺势轻轻地打了他一拳。虽然他帮了我的忙,可是我并不想与他发生什么。可是,火车上短暂的十几个小时,却仿佛我们是一对情侣似的!这样子我不喜欢。
好在,他没过多久就下车了,问我要电话的时候,我没给,只留了一个很久没用的QQ号码,他绅士式地伸出了手,我握着拳头轻轻地碰了一下,并装做说记住了他的电话,与他挥手告别。接着,我就与靠窗的大叔换了座位,爬在茶桌上,将头埋在臂弯里……
回到家里,我久久忘不了火车上的那一慕,不知道,一个帮助过我的人,做出这样的举动算是性骚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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