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刘晨还没下班就被老妈以不舒服为由着急地招回了家。她风驰电掣地奔回去,就看到老妈身体无恙地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那件她垂涎很久但一直没舍得买的新款时装。她一看这阵势,顿时明白了,一定是她老人家又通过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推荐与哪家的少爷公子牵上了线,要软硬兼施地“伺候”她打扮成公主的模样,去相亲了。
这已经是两个月内的第5次相亲了,她一百个不乐意,所以每次她都会搞出一些状况来,比如在斯文的男人面前说粗话,在渊博的男子面前一问三不知,在爱干净的男人面前弄出邋遢的吃相,最后一次她还在高雅的餐厅里问服务生要大蒜,结果可想而知,每次老妈都信心满满地让她出门,当天晚上,一接到介绍人的电话,就对她咬牙切齿。她就想不明白,自己才26岁,身体健康,四肢健全,虽不是闭月羞花,但也属于端庄之列,老妈有必要那么着急把自己嫁出去吗?
而根据老妈的理论,女人过了25岁,找到好男人的几率最低打了8折,这话听起来就恐怖。所以,刘晨为了能在家不受到老妈的唠叨,也能每次相亲前都能得到梦寐以求的华服,她每次都欣然领命,但结果,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了。
这次,出门前老妈着重交代,如果她再有意破坏自己形象,有她好果子吃。她一边答应一边盘算着如何应付的时候,老妈又说,至于对范毅那小子的想法,3年时间,也该熄火了。
就只这一句话,刘晨的心仿佛被人用力地撞了一下,疼后,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原来,老妈是观音菩萨啊,嘴上不说,一切她都知道。
初春的季节,连的士上都放着缠绵的老歌。刘晨坐在车上,莫名有些感伤。
但亲总是要相的,老妈的话也不能当耳旁风,只是,如韩剧里那样,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见面谈话,这本就不是她的长项。她觉得那场面有些尴尬,找话题的感觉也有些为难。但为什么这种古老的方式如今又慢慢地流行起来了呢?并且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在自己身上?
一想到3年前的机场,范毅行色匆匆的那张脸,她的心还是有些慌乱。范毅是她的初恋,她投入全部感情,一直不能释怀。尽管他出国前信誓旦旦,但,3年里,他黄鹤一去不返,没有任何消息。后来,听说他在国外找了女友,刘晨的心才开始慢慢变冷,但她觉得总该见上一面,确认一下,至少画个句号,她才能毫无牵挂地走进另外一份感情。这也是刘晨一直无法面对其他男人的原因,她觉得感情的开始和结束都应该有始有终,那样才能真正的解脱。
刘晨最终没有如老妈期望的那样,光彩照人地去相亲。她去了一个同事那里,卸了妆,素面朝天地去了。并且,足足迟到了20分钟。她不想给别的男人什么好印象。
对面的男人有些矮胖,不过倒很白净,戴无框的眼镜,活脱一个真人版的“叮当”,刘晨想到这就忍不住想笑。
她一边翻着菜牌,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你知道叮当吗?
很多人都说我们很像,但我没那么出名。他好像了解她的心思一样。只这么一下,她就窘了起来。
餐厅是高阳选的,很安静,音乐也轻柔。他们吃饭的时候,放的是叶蓓的那首老歌《白衣飘飘的年代》,那是刘晨曾最喜欢的一首歌。高阳并不是那种让人一见钟情的人,但稳妥的感觉让她有些心安。她不讨厌他,似乎他对她的兴趣也不大,两个人都刻意避免着有关情爱的话题,仿佛是客气的朋友,而不是相亲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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